这一撞,放在好好的人身上,最多就是踉跄一下,还是能站稳的。
然而楼藏月现在根本没有重心,猝不及防的一撞,就让她整个人向后倒去。
她那一瞬间脑海里掠过的念头就是,算了,摔就摔吧,反正已经叫了救护车……
然而预想中的痛感并没有来临,她的腰先被一个结实有力的臂膀紧紧揽住。
楼藏月被冷风一吹,整张脸都是红的,在酒店门前的明亮灯光下,一清二楚。
闻延舟直接去摸她的额头,怒喝道:“发烧了不会说?”
怪她?
楼藏月浑浑噩噩地想,她在他面前那么不舒服,他要是细心一点,早就看出来了。
“如果是沈教授,肯定看得出来。”
闻延舟脸沉如水,什么都没说,将她横抱起来,重新上车。
去医院。
挂了急诊,量了一下体温,391°,高烧,要住院,要输液。
闻延舟站在楼藏月的病床边,看着她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垂下的眼眸情绪不明,语气也不明。
“沈素钦走了,你就那么难过?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医院的枕头被褥都是白色的,楼藏月深陷在里面,脆弱得好像一戳就破,她眼睛紧闭,沉沉昏睡。
烧成这样,早就该昏迷了,天知道她是怎么支撑下来,又是问话查案又是走路下山。
不过,这样才是楼藏月,这样不示弱,不会依赖别人,咬死都自己扛着,才是楼藏月。
闻延舟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板正了。
他什么都教她,连思维也是他锻炼出来,所以他们高度契合,什么都能想到一处去,当她老师三年,唯独忘记教她,该服软就得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