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保姆抱着昏昏欲睡的小五,看着面前清贵冷傲的男人,不由得开口。
“先生……您是小五的父亲,应该花多一点时间陪他……”
霍祈靖敛眸,周遭起伏的线条聚拢,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冷漠。
保姆一怵,连忙垂眸,“抱歉先生……”
书房桌面的手机响起,霍祈靖回首,长指拿起电话。
他抬指接起,声色沉稳衿慢,“有事?”
那端冷嗤了一声,“有事求我的时候不见你那么傲慢。”
霍祈靖随手把玩着桌面上的钢笔,相当漫不经心,“说。”
“你之前查不到阮瞳的过去,那是因为她以前不叫阮瞳。殷乐不允许一个在HK读底层学校的孩子带阮家的姓氏,你查季夜。”
电话那段停了一会,随后慢慢续言,“不过她后来回来读高中的时候被阮景东改了,她挺规矩的,跟苏烟和宋妤酒关系不错。”
“苏烟?”霍祈靖调了调眉,随手抽了一根香烟点燃,“当年苏家那位千金?”
他是知道阮家和苏家有关系,却不知苏烟和阮瞳关系好。
“恩。后来苏家破产,宋妤酒为了给苏烟还债卖了七千万的画,阮瞳替她顶了一桩命案。”
四年前,苏家一夜破产,苏家三兄妹沦落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长子苏誉因过当防卫失手杀人入狱,长女苏烟为还债一昼之间从高高在上的千金堕落入风尘,而次子苏杭则搭上了性命。
“当年苏烟为了保护苏誉,把杀人的事嫁祸给阮瞳。那个苏烟聪明,知道阮家肯定会保护好阮瞳的,所以在出庭那天一口咬定是阮瞳过失杀的人。而苏誉本身就是个正直到不行的傻子,知道这件事之后和苏烟断了关系,去了自首。”
霍祈靖眸色微烁。
难怪在阮瞳成为“杀人犯”的那两天里,她没有说出一句不是。
大概是她坚信自己的好朋友苏烟会证明她的清白,只可惜少管所里不见光明的两天到头来只是一场心灰意冷。
霍祈靖不动声色地掸了掸烟灰,轮廓的线条在白烟中溶得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