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私奔(1 / 2)

盛宠之嫡女医妃 天泠 7651 字 2个月前

南宫琤趴在床头嘤嘤地抽泣,她的肩头不断抖动着。

自昏迷中醒来后,南宫琤就开始掉眼泪,到现在已经哭了快一个时辰了。

她这个样子吓坏了书香和墨香。

“姑娘,别哭了,再哭下去,哭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书香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柔声劝道。书香当然知道自家姑娘是为何哭泣,可是这皇恩浩大,若是皇上要点姑娘为三皇子妃,姑娘又如何能拒绝呢!

“姑娘,且听奴婢一句吧。”墨香也开口劝道,眼中既无奈又焦急,“如今府里还住着两位宫里来的嬷嬷呢!……这要是传到了宫里,可了不得。”

墨香说的这些,南宫琤又如何不知道,却实在压抑不住心中的悲痛,她咬了咬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但身子还是抽噎地微微颤抖着。

事情怎么就会变成了这样?!

南宫琤在心中问自己,是不是因为自己在赏花会中表现得太过出色,这才会让张妃瞧上的?

早知道会这样,自己就应该听父亲的话,不要强出头的。

一想到因为自己愚蠢的举动而让自己同诚王今生无缘,南宫琤就既痛苦又自责,心中沉甸甸的……不知不觉中,她沉沉地睡去了。

书香和墨香见南宫琤入睡,对看了一眼,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默默地退出房去。

一直到月亮出现在夜幕中,南宫琤还没醒来。书香终于急了,进房想要唤醒南宫琤,却见躺在床上的南宫琤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书香心里不由地咯噔了一下,伸手探了探南宫琤的额头,触手滚烫,顿时大惊失色:“来人啊,姑娘发热了。”

挽晴院中瞬间像烧开的沸水似的,沸腾了起来,墨香急急地跑去了林氏的浅云院。

得到消息后的林氏担忧地蹙眉,第一反应便是派人去请大夫,但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燕娘,你去请三姑娘去挽晴院看看大姑娘。”

“是,二夫人。”燕娘赶忙去了,而墨香也随着燕娘一起去了墨竹院,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三姑娘医术高明,有她去看大姑娘,胜过十个大夫。

南宫玥并没有推辞,匆匆地赶到了挽晴院,书香一见到她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似的,两眼微红地迎上前来说道:“三姑娘,您快来帮着看看大姑娘吧,奴婢连唤了好几声,都不见大姑娘醒来。”

南宫玥快步走到了南宫琤床前,伸手在她的额上一试,指下滚烫一片,不由柳眉微蹙。

居然烧得如此厉害!

南宫玥在床沿坐下,正欲帮南宫琤探脉,却见南宫琤突然呻吟了一声,面露痛苦之色。

“大姐姐……”南宫玥低低地唤了一声,但南宫琤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她干燥惨白的樱唇微动,含糊地叫着:“诚王……”

南宫玥一惊,她早知道南宫琤对诚王许下芳心,但只以为是小姑娘春心萌动,却不想南宫琤居然情根深种到这番地步,先是昨日昏厥,现在又是高烧不止,连梦中都惦记着诚王……

南宫玥心中突然闪过了什么,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难道说前世南宫琤便是因为诚王才会……

书香当然也听到了,紧张地看着南宫玥,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清。

这时,林氏、白慕筱和南宫琰三人走进屋来,林氏忧心忡忡地问道:“玥姐儿,你大姐姐可还好?”

“诚王……”南宫琤又呓语了一声,吓得书香想也不想地手一推,只听“砰”的一声,桌上的茶杯摔落在地,茶水洒了一片,碎片四溅开来。

书香忙福身道:“二夫人恕罪,奴婢真是太不小心了!”

南宫玥看了书香一眼,忙道:“娘亲,您和二姐姐、筱表妹不如先在外室坐一会儿,让我先给大姐姐把个脉,怎么也要先把大姐姐的烧给退了才行。”

林氏连连点头:“好,好,我们不打扰你,你先替你大姐姐看看。”说着她招呼着南宫琰和白慕筱出了内室。

白慕筱故意落在了最后面,在跨出内室的那一刻,她飞快地回头看了昏迷不醒的南宫琤一眼,俏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刚刚,她可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南宫琤在喊着“诚王”,看来南宫琤的心上人果真是那个长狄的诚王!

再想到白天母亲曾与自己说起南宫琤马上要成为三皇子妃的事,白慕筱了然地收回了视线,心中叹息不已:三皇子的心里只有自己,琤表姐的心里只有诚王,他们俩在一起注定只会是一对怨偶!自己与三皇子已经注定是有缘无分,难道琤表姐和诚王也只能如此吗?

南宫玥还不知道白慕筱发现了南宫琤最大的秘密,她为南宫琤把完脉后,就匆匆出了内室。

林氏等得心急如焚,急忙问道:“你大姐姐怎么样?”

“娘亲,别急,大姐姐的身子一向康健,不会有事的,我马上开个药方,让人去抓药……”南宫玥一边说,一边走到案前,提笔一鼓作气地书写了药方,交给了百卉,“百卉,你去趟墨竹院,让安娘帮着先抓副药,这药方上的药材我那儿都有。”

百卉领命而去。

“书香,”南宫玥跟着又吩咐书香,“给你家姑娘点一支安眠香。”

“是,奴婢这就去。”书香连忙让人取来了翡翠香炉,点上了安眠香。

等百卉取来了药,书香亲自熬药并给南宫琤灌下去后,没一会儿,南宫琤的面色看来就好了不少,南宫玥好言劝走了林氏她们,自己则留在挽晴院中照看南宫琤……一直等到了后半夜,南宫琤终于退烧了,南宫玥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但她依然没有离开,而是靠在椅子上稍稍眯了一会儿眼睛。

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南宫琤终于醒了过来,她的脸色苍白,看起来很是虚弱的样子。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南宫玥守在自己床前,不由心中一暖,感激地说道:“……三妹妹,你照顾了我一晚上吗?……真是辛苦你了。”

南宫玥忙道:“你我姐妹,大姐姐何必如此客气,只要姐姐你快点好起来就好。”说着又替她探了脉,神色随之缓了下来,并说道,“大姐姐,你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一会儿喝过药后再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真是谢天谢地,多亏三姑娘了。”书香脸上露出释然的微笑,“姑娘,奴婢这就给你去备点粥。”说完,她欢天喜地出去了。

南宫玥看着南宫琤,欲言又止。

南宫琤这次会发高热,乃因心绪郁结而起。南宫玥很想劝南宫琤放下诚王,不要再钻牛角尖,可是……南宫琤如今病体未愈,提这事情对她的病没有好处,只能暂且按耐了下来,打算等她的病情稳定了以后再说。

南宫琤虚弱地说道:“三妹妹,我已经没事了,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照顾了南宫琤大半夜,南宫玥也确实有了几分疲惫,于是便没有推辞,在叮嘱了书香和墨香好生照看后,她便告辞了。

不多时,粥就煮好了。

南宫琤用过了热腾腾的粥,又喝了下药,整个人显得精神了不少。

书香正伺候着她躺下,这时,墨香进来禀报道:“大姑娘,表姑娘来了。”

“请表姑娘进来吧。”南宫琤说着坐了起来,书香忙替她放了引枕,又拉好了被子。

不一会儿,墨香领着白慕筱过来了。

白慕筱福了一礼后,坐到床沿,关心地拉起她的手问道:“琤表姐,你的身体可好些了?”

南宫琤勉强露出笑容,点点头说道:“有劳筱表妹挂心,我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白慕筱松了口气,柔声劝道,“表姐可要保重身体,你不知道你这一病,大家都急坏了。”顿了顿后,她有些迟疑地说道,“琤表姐,其实昨晚你高烧时说了梦话……我听到你喊诚王了。”

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当头砸下,南宫琤半天回不过神来,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更白了,“我……我……”

“琤表姐,你放心,我不会对别人说的。”白慕筱忙低声安慰她。

南宫琤心乱如麻,“筱表妹,多谢你了。”

“琤表姐,我是真心把你当姐姐,所以才与你说几句真心话。”白慕筱一脸真诚地与南宫琤说道,“如果你心里没有人,那由着父母之命嫁人也就罢了,但是表姐你既然真心喜欢诚王,又怎么能带着这种喜欢嫁给另一个人呢!”顿了顿后,她摇头叹道,“而且嫁入皇室也并不是什么好归宿。”

南宫琤的情绪越发低落,压抑地说道:“筱表妹,若是可能,我也不想事情变成这样……可是婚姻之事,从来由不得我作主,事到如今,我又能如何?”

“成事在天,谋事在人,琤表姐都没有努力过,怎么就能轻言放弃呢?”白慕筱正色道,“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表姐,为了你自己的终身幸福,还是不要轻易放弃为好。”

“我……”南宫琤垂眸不语,表情既纠结又悲伤。

见此,白慕筱也不再多说些什么了,只是最后又说了一句:“琤表姐,你要仔细考虑清楚,不管如何,只要别做出让自己终身后悔的决定就行了。”说完这些话后,白慕筱就走了。

靠着秋香色引枕的南宫琤心情却是久久无法平复,诚王的脸时不时地浮现在她眼前,而白慕筱的声音更是如影随形地回荡在她耳边……

她忍不住一次次地自问:

她会后悔吗?

会后悔吗?

……

许久许久以后,她终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咬了咬惨淡的下唇,面露坚定之色。

南宫琤唤来了书香和墨香,由她们服侍着穿好了衣裙后,亲自写了封信交给了书香:“你出府一趟,把这信交给诚王。”

这一封薄薄的信让书香觉得沉甸甸的,书香欲言又止,还是说道:“姑娘,这不大好吧。”

南宫琤闭了闭眼,表情中带了一丝决绝,道:“书香,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诚王没有表示,那她就从此死心了!

“是,姑娘,”书香最终只能心中叹气,领命而去。

等书香回来时,还带回一个食盒,食盒一打开,就散发出一阵香甜的气息。

南宫琤根本没心情、更没胃口吃东西,摆摆手道:“你和墨香她们几个分了吃吧,我没胃口。”

书香的眼中露出一丝复杂,摸索着从食盒中取出了一封信交到了南宫琤手中:“姑娘,这是诚王殿下让奴婢交给姑娘的。”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呢?这时,连书香心中都迷茫了。

南宫琤一下子坐直了身体,颤抖着打开了那封信,信上的字迹是如此熟悉,开头龙飞凤舞地写着:琤儿,见信如唔!

一个“唔”字让南宫琤芳心微微一颤,急切地往下看去。

诚王在信上表示他对南宫琤一片真心,昨日赏花会后边立即向皇帝求娶南宫琤,没想到被皇帝拒绝了。直到看到南宫琤的信,他才明白原来皇帝是想把南宫琤许配给三皇子。

诚王表示只要南宫琤不放弃,他也决不会放弃!

如果南宫琤真的愿意跟他永远在一起的话,那么就明日辰时去药王庙的老地方见他!

他以后会带她一起回长狄,册她为王妃!

……

南宫琤呆呆地看着信,整个人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心中起了一片惊涛骇浪。

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她想起了白慕筱的话,终于下了决心,一双明眸变得坚定闪亮起来。

她不想终身后悔……

这一日,对南宫琤而言,简直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