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淡淡说完,手指头在王瞎子肩上动了动,“我这手虽不会接骨,不过刨坑儿倒是也会的。”
王瞎子无声地笑了,“我感觉出来了。老朽这肩膀头儿,都快叫客官给捏碎了。”
云扶点点头,“那您老就把话说敞亮些,也省得我瞎猜。”
王瞎子叹口气,忽然扯着脖子冲头顶阁楼喊,“我说重病号,你还有见客的气儿没?”
上头随即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王大夫,我疼……”
云扶一把松开王瞎子,就朝楼梯跑。
她这一跑,后坐力大得将王瞎子都给推了个趔趄。
封百里见状也想跟着上去,倒是王瞎子趔趄着伸手扯住了,借封百里的身子稳定住身形,嘿嘿笑着说,“这阁楼的地板薄,再多一个人都得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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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楼梯极窄,本就不是个楼梯,而是在一根树桩圆木上砍了几个平面,勉强让人踏脚罢了。
云扶几乎是手刨脚蹬上,顾不得狼狈,一直爬进阁楼。
阁楼通风,原来是晾晒药材的。
就在平摊在地的草药堆上,躺着个人,修长的身形如一片坠地的落叶,看上去了无生气。
云扶也不知怎地,眼前有些模糊。
“你来啦?”他歪头看向他,却连身子都支撑不起来。
她忙上前,跪在那草药上,竭力忍住难受,小心地看他,“……你别动!你伤哪儿了?”
就凭他刚刚身子都撑不起来的模样,她就担心他怕是四肢都有了问题。她的手小心撑在他身边,都不敢碰触他半点,生怕那一碰,他就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