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泽羞愧的低了目光说,“朝廷承诺,攻占江南之后,升我为浙江总督,还,还事先给了我浙江总督印。”
“啪啪啪!”
方原狠狠的抽了他三马鞭,在他背上打出了三条血痕。
李宗泽却是硬朗得很,并没皱一下眉头,怒斥说,“你这个脑残没听过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真以为背叛了玄甲军,朝廷会令一个敌军的叛将坐镇浙江这种赋税重地?李宗泽,你这个神经病听清楚了,离开了玄甲军,你什么都不是!”
李宗泽强咬着牙忍受着方原的鞭笞,听着方原骂着‘脑残’、‘神经病’这些半懂不懂的话儿,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摄政王,我是罪该万死,但,但我不服啊!”
“啪啪啪啪啪啪!”
方原连续抽了他十几鞭,打得李宗泽是皮开肉绽,血沫横飞,整个大堂是寂静无声,落针可闻,就一下下响着鞭笞的声儿。
赤古台虽与李宗泽有过节,但见方原打得也太狠了,若非他自己也是一屁股屎,也想站出来替李宗泽求求情。
他迟疑的望向了景杰,李宗泽是景杰的兄弟,也只有景杰开口能救他了。
景杰却是默不作声,方原若真要惩戒李宗泽,早就派锦衣卫将李宗泽捉走了,是不会亲自鞭笞、更口出脏话的。方原此时打得越狠,骂得越凶,李宗泽恰恰越安全。
方原打得累了这才坐回了王椅,怒说道,“李宗泽,你有什么不服,说!”
李宗泽勉强撑着身子,望着方原说道,“因为摄政王赏罚不明!我,景兄弟,赤古台都是最早投靠摄政王的旧人。我自问从未避战,为玄甲军立下赫赫军功。”
“论升迁,不如景兄弟、赤古台我也就认了。可如今连后提拔的麻林、冯廷都独当一面,坐镇了浙江、福建;降将甘辉升了总督,降将张英当了广东总兵。甚至连赵全忠也委以重任,北伐立功后也会升任总督。就我一人,初到江南时就是火炮营统领,过了五年还是火炮营统领,我不服啊!”
“每次出征,火炮营都是第一个攻城拔寨的。但战后的首功都归了骑兵营、步战营,火炮营是小妾生养的啊?!”
方原听了李宗泽的抱怨,双眼的精光闪烁不止。他的抱怨并非无的放矢,若说兵种的重要性,在这个冷热兵器交替的年代,火炮营功劳是不能抹杀的。若没有火炮营,攻打坚城必然损失惨重。
但玄甲军论军功是靠斩获的敌军来记功的,火炮营的作用在军功上得不到量化的体现,所以每次战后的首功,几乎都给了杀伤敌军最多的骑兵营、步战营。
李宗泽的火炮营每战立功,但火炮营无论统领,还是千户、百户却常年没升迁,说到底也是之前的军功计算出现了重大疏漏。
景杰出来半跪在地,向方原请罪,“老大,我认为宗泽的话儿确实点中了玄甲军计算军功的疏漏。之前宗泽也和我提过几次,但我念在他是自家兄弟,为了以示公正,每次都断然回绝了他的建议。今次反叛事件,我身为玄甲军主帅,也难辞其咎,愿一同领罪!”
平心而论,李宗泽这次反叛事件,摄政王方原、玄甲军主帅景杰、李宗泽本人,三人该各挨三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