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琅见她便要离开,有些急了,忙开口说道,“我们平日在海边都不是钓鱼,全是下海捉鱼。”
小虫子愣愣的看了看他那张粗犷里还带着黝黑的脸儿,试探着说,“那将军能不能去捉几条上来给我,我也好向公主交差,否则会被公主责备的。”
美人娇声软语的请求,施琅哪里会扫她的兴,豪气一生,脱了身上用于海战的纸甲,就这么扑通一声,跳下了水池,就开始在水里扑腾着捉鱼。
小虫子见了他在池水里忙碌着捉鱼的一幕,芳心突然生出一阵阵的甜蜜,一个男人美丑、会不会甜言蜜语,其实都是外在的,对自己好不好,才是事关一生幸福的。
施琅身为水师大统领,连驸马方原都要想法子拉拢的人物,她一开口,竟二话不说就下河捉鱼,显是将她当做了心中的宝贝。
施琅水性极好,不到几下就捉了一条最大的锦鲤,高举在手,冲小虫子说,“一条,快过来!”
小虫子走到水池边,正要伸手去接,施琅忙说道,“取竹篓来,这鱼力大又脏,不要弄脏了你的手儿,和好看的衣服。”
她微微一怔,在施琅心中,已将她当成了不能玷污的女神,在宫中这么多年,还有谁用这种仰视的目光瞧过她?
小虫子去取过竹篓,转身交给施琅,见到他被池水浸湿的战袍,带着水珠儿的头发、脸颊,还有大脸上那一抹憨厚的笑容,在一瞬间,已在内心打定了主意,“就是他了吧!”
这一情景早有暗中监视的女婢通知了方原,方原一听施琅竟会为了小虫子在池水里扑腾着捉鱼,便知施琅是看中小虫子了。
方原率锦衣卫回了水池,小虫子知趣的提了竹篓冲施琅盈盈行礼告辞。上了岸的施琅愣了一下,虽有万般不舍,但只能无奈的应了。
小虫子经过方原身边时,方原低声问道,“茹儿,你是什么想法?”
小虫子羞涩的答了,“一切由驸马做主。”
方原一听便知小虫子也是答应了,既然两人都有意,这门婚事也就成了。
他心情畅快的到了池边,迎上犹自不舍望着小虫子离去背影的施琅,笑了笑说,“施统领,公务繁忙,你等久了!”
施琅忙收回了目光,连声说,“方军门,不急,不急!”
方原似笑非笑的瞧着施琅浑身湿透的战袍,佯作愕然问,“施统领,你这是落水里了?”
施琅尴尬的说道,“没,我是去池里替那位姑娘捉了鱼,方军门见笑,见笑。”
方原佯怒说,“这个丫头,简直大胆,敢令我军大将下水捉鱼,荒唐!来人,去公主院里,将这丫头捉了,杖责三十。”
施琅一听方原要打三十杖,小虫子娇娇嫩嫩的小身板哪里能挨得住,忙阻止说,“方军门,与那位姑娘无关,是我,是我主动跳下去捉鱼的。”
方原轻哦一声,令胡琦带着施琅前去换衣,再一起共进夜膳。
换了锦衣的施琅在用膳时仍是有些魂不守舍,记挂着芳踪不见的小虫子,他几次三番想开口相问,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他是在担心,担心之前见过小虫子若是方原的女人,这一问出口,就是在以下犯上,打方原的脸。
方原将他局促的神色收于眼底,却视如不见,等用过了膳,这才问道,“施统领,今次你打退了郑家的进攻,想要什么赏赐?”
施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方军门,也就不痛不痒的打了一仗,令郑家战舰全身而退,算不得什么功,嘿。”
方原见他仍没问出口,继续给他喂话,“施统领,当初你全家虽未死于我手,却也是因我之故,我是深有愧疚。这一,两年,你也孤身一人,未有再娶,我想着要不给你说一门亲事,既能弥补当初的过失,也能替你施家再续香火。施统领,你有没有瞧上的姑娘?”
他不紧不慢的说了这番话,便端过茶杯,佯作饮茶,等施琅自个儿开口讨要小虫子。
“我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