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内院。

大乔轻抚着朱红色的门框，轻轻的推开房门走进了阿香厢房，引着灵绮来到她的床边。

“哎呀！乔姐姐，你怎么来了。”孙尚香挣扎着想坐起来，当看到灵绮的时候，她脸色变了变，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你歇着就好了，不要起来。”大乔轻轻的帮阿香盖好被子，微笑着说，“你和阿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孙尚香扭动了一下身躯侧过身来，仰着淤青的脸，说，“那……乔姐姐……”

“你不用担心……”大乔伸出手握住她的柔荑，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阿佚他志在天下，我们作为他的女人不要成为他的累赘，阿佚他承担的已经够多的了……”大乔神色复杂的握了握阿香冰凉的手，对她说，“知道我们为什么甘愿跟着阿佚么？”

“……”孙尚香沉默不语。

大乔看了一会灵绮，然后望着孙尚香说，“你问灵绮，她也知道。阿佚他有时候人虽然比较花心，喜欢胡闹，但是他比较专情，咱们每一个人在他心中都有一定的地位，每一个人都是不可替代的。而且……”大乔有点无奈的望向窗外，望着洁白的落花随风飘落，“这样的枭雄注定不会只有一个女人。”

“阿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沉默了片刻，大乔望着孙尚香说，“但是没有必要，阿佚心中有你，就够了。你真的不需要刻意去做什么。阿佚比你想像的要精明，他什么都懂，你们的小动作有谁能逃得过他的眼睛？但是他都憋在心里不肯明说。”

“灵绮……”大乔拉过她，面向孙尚香，“这次真的是灵绮错了，灵绮，快向阿香道歉，阿香有身孕的人，你怎么能这样……”

“阿香……对不起，请原谅，我真的不知道。”灵绮向孙尚香垂首叩求。

“算了！”孙尚香望了眼灵绮，须臾面向大乔说，“看在乔姐姐的面子上，我不跟她一般见识。”

“还不快谢过阿香姐？”

“灵绮谢过阿香姐！”灵绮偷偷的打量着阿香，小声的说。

“……”阿香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好啦！姐妹们之间有事多谅解一下。听我的！”大乔一手握住一个，然后将三个人的手叠放在一起，三个人的体温在柔软的掌心交织流转。

三个女人对望了一眼，如阳春白雪一样露出了笑容。

……

三天以后，曲阿城外十里。

青砖铺救的大道两边聚满了自发来围观送行的百姓，提浆担食夹道相送。

大军穿过百姓的怀抱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

戈矛如林，人言马嘶，荡起的尘埃随风飘落在远处的河面上，覆盖在浮萍上积攒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斗大的“刘”字帅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一只苍鹰掠过天际——

下面熙熙攘攘的尽是黑压压的人头，武器盔甲在大自然的天光下映射出耀眼的寒光，一股肃杀的气息弥漫在整个苍穹之下。

“那个是刘佚刘使君吗？”一个小姑娘在人群中眼冒小星星的向她的姐姐问。

“是啊。就那个骑白马的就是！”

“姐姐，他好帅哦！我好想去抱抱他！”

“你少来。人家刘使君人中之龙，我听说早有几个女人了，你看你春心荡漾的样子，被胡思乱想了。”

“没胡思乱想啊。我就是想拥抱他一下，好帅，我心目中的大英雄就该像他一样。御金戈铁马，踏江山万里！”

“哎呀！你看你能的！人家刘使君哪看得上你黄毛丫头。”

“不过男人就该像他这样，努力进取建功立业，不做守门之犬。使君麾下的兵马雄壮令人羡慕啊！”一名身穿道袍的女子插了过来说道，“当年他也要有这样的兵马也不会……”一颗泪珠自空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