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过于宽大沾血的红色衣袍盖在身上,却掩不住修长的脖颈、白皙肩头和微微蜷缩的玉足,还有那一片片斑驳的青紫淤痕哪怕清心寡欲如玉潭,也结结实实被震撼了好几息。
他倒吸一口凉气。
声音打着颤儿,勉强说完一句话“宝师兄,方才发生了何事顾长信那个孽徒去哪儿了”
“他逃了。”
裴叶微垂着眼睑,细密的睫羽落下小片阴影。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仿佛说一件不足为道的小事。
仿佛
但t这是小事吗
玉潭声量猝然拔高好几度“他逃了宝师兄确信不是你”
话未说完,对上裴叶那双古井无波的眸。
玉潭默默把嘴边滚了两圈的“确信不是你将人放走”咽回肚子。
最后只剩下一缕怒其不争的叹息。
咬着牙关挤出一声轻斥“你、你真是死性不改,何必呢”
其他弟子还在,不能乱说让人误会。但不管宝师兄多么看重顾长信,这个孽徒打破镇魔塔是不争的事实,若是犯下这样的大错还袒护,阳华真君的名声还要不要了玉潭非常心累。
裴叶苦涩bhi浅笑“不是我。”
“真不是你”
玉潭似乎不太相信。
裴叶涩然bhi道“他快摸到金丹后期,我这破身子师弟也是知道的,能脱身已经不易,哪里还有资本对他手下留情即便我这个当师尊的想师兄我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玉潭也知道不能继续钻牛角尖了。
不管如何,宝师兄捡回一条命比什么都重要。
只是
这个孽徒怎么混进叩仙峰的
还是说镇魔塔大乱那次,他根本没趁乱出逃,而是潜伏凌极宗等待时机,伺机下手
玉潭很懂眼色地转移了话题,转而问裴叶怀中的少女是谁。
需知凌极宗的高岭之花,从来都是山巅最清白的雪,可远观不可亵玩。即便是门下女弟子也会保持着绝对的距离,何时会、会抱着抱着个一看就很“不可描述”的陌生少女
玉潭自然要过问两句。
裴叶叹道“被他挟持的无辜少女。”
这个“他”指的是谁,玉潭分分钟秒懂。
“你说顾长信他”
玉潭不知脑补了什么,看看少女身上盖着的衣服明显是男子的,还是顾长信一贯喜欢的风格又看看裴叶脸上的倦色和眉宇间的失望bhi,心下了然,不由得咬牙切齿。
裴叶没有回答是,也没有说不是。
玉潭闻弦歌而知雅意,气得青了一张脸。
凌极宗这么多脉,不管哪一脉都不禁弟子阴阳调和,高冷如叩仙峰一脉也是如此。
不少修士都是修着修着就修出了单身奥义,单身习惯了,干脆单身一辈子。
追求道侣哪有追求大道香
不管是男色还是女色,全是阻碍出剑速度的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