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叶想也不想,旋身的同时,用胳膊锁住一人脖子,巨力将其缴断的瞬间挡住那一记冷箭。
“呦,来啊。”
裴叶用棍子指着那人。
负责督押粮草的敌将恨得想咬碎后槽牙。
他根本不信这么大的阵仗会是三个半大儿郎搞出来的。
但除了他们三人,又没有其他人。
真不知该赞他们三个好胆量还是气愤自己的老脸被人丢在地上踩踏。
火势彻底蔓延,也不知敌人用了什么,大火怎么扑也扑不灭,三十五万石辎重,最少有七成被波及,剩下三成还是反应速度快,侥幸捞出来的,为此还牺牲了不少精锐将士的命。
一想到那个惨象,这位敌将恨不得生啖三人血肉。
“放箭!”
明知敌人武力神勇,再上去硬来就是给人送人头。
一排排的弓箭手瞄准了裴叶、凌晁和郎昊。
三人都是寻常布衣。
除了裴叶,其他两人要是被箭矢射中了,开个口子是免不了的。
“看样子要适可而止啊,一带二来浪还是托大了。”
裴叶笑得毫无悔意,动作倒是非常诚实。
空置的左手在袖子的遮掩下捏了两个法诀,以障眼法干扰弓箭手,令他们无法瞄准郎昊和凌晁。她用不上这个,莫说区区两三百支箭,哪怕多个几百倍,箭矢能破开她的领域算她输。
只见裴叶将数个敌人的身体上挑打上天空,自己则借着他们身体的遮掩迅速窜入敌群。
“风紧扯呼。”
裴叶两个单手制止住杀红眼睛,险些不分敌我,攻击她的两个少年。
“走,我们换个地方打。”
一手拎着一只,一阵风似得掠过。
以牛顿棺材板都压不住的弹跳高度,刷得一下闪进草丛,闪没了人影。
待敌将追上来,哪里还有他们仨的影子
“这边有戒备,我们就换个地方再干他们。”
反正他们就三个人。
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机动性强,打一枪就换一个地方。
凌晁想张口说话,结果被迎面而来的狂风灌了一嘴,险些呛进气管。
“他们的粮草还未烧光。”
郎昊目光灼灼,眼底泛着嗜血的红光。
“他们现在有戒备了,再想用同样的手段得手很难。不能烧,但我们能偷。”
裴叶看看两个灰头土脸的少年,补充一句。
“在此之前,我们先去拖两具尸体,将他们身上的盔甲扒下来给你们穿上。”
闫火罗的盔甲与朝夏不同。
后者财大气粗,恨不得将全身上下都裹起来。
闫火罗是穷苦条件,再加上他们生存的地理位置,甲胄偏向简单和轻便,只需将要害部位遮挡住就行。这也方便了凌晁他们,太过沉重严密的甲胄反而会干扰他们的动作。
战场可不是过家家的地方,状态不好,兴许一个过失就能丢了命。
拖两具尸体并不难。
倒是凌晁嘟囔了一声“又脏又臭”。
嘴上抱怨,穿戴的动作倒是比郎昊还要利索。
“我们怎么偷他们的粮草”
裴叶道:“我们可以将它们装入袖里乾坤。”
她从怀中夹出两个折叠起来的符纸。
“让竹叶它们去偷比较好,目标小也不易被发现。”
郎昊问:“既然能偷,刚才为什么还要烧”
凌晁问了一个发自灵魂的问题。
“裴先生,你刚才还说没有‘袖子’哪里来的乾坤,这话被谁吃了”
裴叶理直气壮地道:“被你吃了。”